闲敲棋子落灯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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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九晚上，吃了晚饭，我和董下楼出门遛弯儿。走上红旗中路，在桥上能看到对面塔山在黑夜中起伏的剪影。街路两旁高挂的迎年红灯和彩灯，装点着清冷的热闹。

2

大年三十儿上午我开始准备年夜饭，下午跟董坐车去大悦城给程程选了安踏的卫衣卫裤，之前给他买的棒球夹克和圆领卫衣，他很喜欢，但对那条收紧裤脚的卫裤不感冒，说自己现在喜欢有自由松弛感的散腿卫裤。

下午4点多开始在厨房动作，我和弟弟联手端上桌14个菜。6点多一家人开餐，我和弟弟陪妈妈喝了一点啤酒。今年的年夜饭吃的比去年晚。

吃完年夜饭，我和董又出门。每次我们一出门，妈妈都不忘叮嘱：可别买那么多东西啊，吃不了咋整！

出门向左，走去所城里，看除夕夜街上灯火闪烁，大人孩子放烟花，烟台这边除夕夜烧纸的特别多。比起前两年疫情时期，这个年多了人气和放松的姿态，但还是不怎么热闹。

路上接到深圳老姑家的小表妹陆洋的电话，还接到齐市二姑家的表弟小博的电话，小博说他还没收车，再跑几单，就回去吃饺子。小时候过年常能在奶奶家聚在一起的我们这些表兄妹，如今已各在东西。

10点多，弟弟和弟妹包好了年三十儿的饺子，11点多吃完饺子，一家人一边闲话一边撩几眼春晚。怕程程第二天起不来上网课，弟弟一家三口没等春晚结束就往回走了。

算上今年这个春节，我们已在烟台过了三个年。

3

董跟他当年刚一上班，就住一个宿舍的三个好哥们有一个群——“哥四个”，有事没事，他们哥四个喜欢扯一扯。

除夕夜，国英在单位值班，单位食堂为他们准备了年三十儿的饺子。小卜说年夜饭他做了6个菜，闻到他炒菜的香味，他家折耳猫小福直往厨房钻。海峰还在从广州回来的火车上，他在餐车给自己点了份三鲜馅饺子。

海峰跟董说今年过年咱哥四个又聚不齐啦！

4

往年初一上午，妈妈会找出她的电话本，坐在沙发上给几个要好的老同事还有老同学打电话拜年，这一通电话要打上好一阵。但今年妈妈没打出几个电话，就结束了这场问候。我从妈妈开着门的房间经过，看到了妈妈有些愣神的背影。被疫情带走的老同事和老同学，妈妈想起他们，想起再无法拨通的电话，心中会涌起一种说不出的寂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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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儿早起跟我聊天，说自己刚退下来，一时还没办法适应突然改变节奏的生活，有些慌乱迷茫。心里虽然有很多计划打算，却感觉没有头绪。

四月份，她想去泉州，去南方待待看。退休前也走过不少地方，但那时去旅行和现在去旅行，内心的感觉已发生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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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这几天，我们租住屋楼下的奇山早市歇市，市场里出奇安静，周遭也都很安静，感觉掠过耳畔的鞭炮声反而凸显了这种安静。鲜有的安静，让睡眠变踏实。我一直睡着，董说他6点多醒了一次，看天没亮，又接着睡着。再醒来已8点多，天色大亮，难得的自然醒。

9点多，给妈妈准备早饭，炒了一盘养颜菜，切了一点酱牛肉，煮蛋、煎玉米饼，还有一碗小米粥。妈妈决定在自行休假20多天后，再返麻桌。希望妈妈在游戏时少一点点身体上的不舒服，多一点开心。

7

坐7路去渔人码头，天空透亮，我和董想再拍棕头鸦雀、金翅雀，但谁也没遇到。天儿好，码头、栈桥、虞美人广场上都是人。雾霾散去，天空晴朗，阳光暖照，海上浪波柔静。这时大海美的像是让人又重新发现了海，海水的颜色还在不断变化中，所呈现出的变化中的美难以描述。我跟董说能与这么美的海相伴，我们花的房租超值啦！

凤头鸊鷉，这几次来渔人码头都遇见过，但红胸秋沙鸭和鹊鸭不是每次都能遇见。从第二海水浴场过渔人码头、虞美人广场、迟家、新城北街、石沟屯、金海岸花园一直走到黄海城市花园，一路寻鸟，不见鸟。董说，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坐51路返回。

大年初三，我们眼中满是海的颜色，一呼一吸满是海的味道，耳边循环的乐音是海浪声声。回来把照片传到电脑里，依旧为今日所见之海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