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志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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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时天还好好地晴着,走在路上忽然起风,杨树毛四处乱飞,今年杨树毛刮的时间有点长,一时天地转暗,预报中的雷阵雨马上要来的样子。 在早市卖豆角的摊前称好豆角准备交钱时,才发觉自己兜里空无一物。给董打电话,半天才接,声音听上去迷迷瞪瞪,不能指望他来送钱了。放下挑好的豆角,对卖豆角的人说了声不好意思出门忘记带钱,一会儿再来拿走豆角。于是,转身折回家。 拿了钱第二次出门时天又有些放晴。10分钟前走过的这段路,又走一遍。赫拉克利特说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不知人能不能两次走过同一条路?想起那部《10分钟老去年华》。 买完菜再往回走时走到紧邻四十一中的那条小路,在学校铁栅栏外的地上看到很多黑红色的完整或被踩碎的桑椹,在铁栅栏内校园的操场上也有很多桑椹,这些桑椹看上去都已熟透。正奇怪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桑椹?抬头时看见自己头顶上就是一棵长得很茂盛的桑椹树,之前一次次从这里经过,居然从没发现。 有个年纪跟妈妈相仿的阿姨站在离我不远处一个略高的台阶上正踮起脚伸出胳膊,够着树上的桑椹,她说这棵桑椹树是从前住在这儿的一户姓刘的人家种的,种了好多年了,后来这家人搬走了,留下了这棵桑椹树。 “你看地上和台阶上落的那些熟透的桑椹都是被鸟啄掉的。我家就在前面那栋楼,每年桑椹熟了的时候,我都会摘些给小孙女吃,这树上结的桑椹没有掸药,是自然熟的,比超市里买的好吃多了,熟透的桑椹有点甜,还有淡淡的清香味。”说话间阿姨从她摘下的桑椹里挑了几个大个的要我尝尝,味道果然不一样。“咱这儿桑椹树可不多见,顾乡公园那边的树林中也有几棵,每到桑椹熟了的时候,就有人去那儿摘着吃,南方人尤其喜欢桑椹,他们摘回去给孩子吃,听说桑椹叶泡水喝还能败火解毒呢!” 在校园操场上练习投篮的学生跑过来捡球,听到我们在说桑椹,也来了兴趣,不禁打量起眼前这棵一直被忽略的桑椹树,其中一个女孩对一个男孩说没想到咱们学校旁边还有桑椹树。女孩问男孩:“你敢吃吗?”男孩说:“那有什么,吃就吃。”女孩看着男孩摘下几个桑椹就要往嘴里送,连忙说:“那会不会有点脏啊?”阿姨告诉他们说:“没事儿,这棵树没有掸药,再不吃就被每天飞来的鸟吃光了,这些鸟可爱吃桑椹呐。”没等阿姨说完,男孩便爬到高处为女孩摘熟透的桑椹。看着男孩爬树时一副笨笨的模样,女孩被逗的咯咯直笑。 大爷的生日说好在家过,早市上买齐了青菜和水果,再去友谊路哈达海鲜批发市场买点鱼虾和螃蟹。时间早,溜达着走防洪通道,就是那条夹在友谊路和江沿儿之间的路,不走车时,这里很安静。迎着雨走一阵,在廊檐下避一阵,一场雨就过去了。在海鲜市场买到新鲜的黑鱼、基围虾和海蟹。 下午四点半开饭,桌上的菜荤素凉热摆的很满。这时大爷走进厨房,叮嘱不让我们再添菜。“菜做的太多吃不完,等你们一走,我们老两口又该犯愁啦!”大爷向我和泓妹发出抗议。一家人酒喝的不算多,但气氛挺热烈,大爷和妈妈一个劲儿要我们多吃菜不许剩,个个都很听话吃得很卖力。大爷最喜欢一家人聚在一起说说笑笑,又逢自己78岁的生日,兴致很高地喝了一杯红酒,又喝光一罐啤酒。以大爷的酒量还能再喝,但考虑到他老人家年纪大了,我们便不再劝酒。 酒菜撤下桌后,董率先张罗着要陪大爷和妈妈玩两圈。我收拾完厨房,沏好一壶茶,又切了一盘西瓜,放在一旁,等他们中场休息时好补充些水分。 回到屋里捧起莫德里斯·埃克斯坦斯的《春之祭》,想把最后一章读完,一旦读进去,客厅里的说笑声和搓麻声就会自动减弱。这本书从1913年斯特拉文斯基和尼金斯基的著名芭蕾舞剧《春之祭》的首演写起,一路写到1945年希特勒的死亡。埃克斯坦斯借助普通人的生活和言论,借助小说、戏剧和诗歌,以及重大社会事件,记述了在历史大转折时期人们观念的急剧转变,以及对文明历程所造成的深远影响。 埃克斯坦斯以其特殊的视角和丰富的语境,讲述了艺术的流变,一战的回忆,人们的心路历程。书中提及的在艺术、学术、政治领域产生过影响的一个个响当当的人物,他们在历史的瞬间因缘际会,留下一段段传奇,一则则逸闻轶事,至今读来依旧让人沉吟良久,从中也读到许多自己不了解的历史与昨天。 泓妹一家四口离开时有9点多,睡着的大墩儿被妈妈抱上车。我和董没回道里,住在大爷家。送走泓妹一家,董又乘兴陪大爷和妈妈玩了一会儿“三家拐”,上床时已经过了11点。大爷和妈妈也有点累了,两个老人家躺下没多久,一阵阵轻微的鼾声从他们的卧室里传来。这会儿窗外的雨一直没停,我和董也很快枕着清晰的雨声入梦。 雨夜整个城市都在沉睡,只有风和雨在值班。
最后修改于 2017-06-20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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