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志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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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烟大东门左侧的小树林,去年夏天和秋天,我和董在那儿拍到过戴胜鸟、乌鸫、大斑啄木鸟、黄腹山雀、北红尾鸲和灰头鹀。这片树林少人走,树木茂密。拍累了坐在树荫下吃包里带的苹果、黄瓜、西红柿,站起身就能看到对面仅一街之隔的海。曾经海离我们那么远,这会儿却近在眼前,浩浩无边。 董今年也惦记再去那里拍鸟,于是两人走起。四月中旬的小树林还没有完全转绿,地上绿茸茸的小草衬着野豌豆花、紫花地丁、宝盖草、蒲公英和叫不出名字的白色小花,怎么看都觉着美。站的稍远一点看,地上像浮起一层薄薄的雾气。坐在树下我随手拍地上的萌动春色,画面清新如小诗。拍着拍着又发现一只戴胜鸟,我悄悄跟踪它,它长长尖尖的喙在松软的土地上一剜一剜在找美味小虫,很快找到一只,又找到一只,原来戴胜鸟也是啄虫小能手。它似乎听到我的脚步声,飞起又落下,我不肯停止跟踪,一再打扰它,直到把它惊飞。对不起,小戴胜,人类有时很讨厌。从小树林转出来,我们过道去海边,今日之海颜色偏绿,没看到几只海鸥,但从远处拍到一队羽毛光闪闪的秋沙鸭。 海边一处白色灯塔下的树林里有一个能坐三四个人的秋千架,两个女孩刚起身,我们走过去坐下,轻轻荡起。海风徐徐推送忍冬和泡桐的花香,赶海的人从我们眼前走过,抬头能看到棉花糖般的云朵……此时此刻,荡秋千的两人是在恶补童年缺失。 2 在网上看到有人在哈尔滨江北大剧院附近的湿地拍到白鹡鸰,拍摄者说自己拍到稀罕鸟。 白鹡鸰是夏候鸟,我和董在哈尔滨时从来没遇见过,只在烟台山拍到过一次,也再没遇到。 我们在烟台山拍到的白鹡鸰,背景有青青草色,潺潺小溪。哈尔滨这会儿江上有的地方还有没化净的冰碴,白鹡鸰在有些枯黄的草色中独步,冬的余韵未消。 3 五一小长假第一天,董说左脚有点疼,怕引发脚踝处的旧伤,不敢出门,宅家一整天。 上午我去市场买菜,天昏地暗,冷风劲吹,呼啦又回到冬天。被风吊打的小麻雀和白头鹎在半空中努力掀动翅膀,控制着小小身体的平衡。 买完菜,冻的哆哆嗦嗦,急匆匆往回蹽。 以为假期第一天也就这样了,不会再有起色。谁知到了下午,忽然雾散云开,天空晴的毫无保留。这才对嘛,这才是与春天匹配的光线,明亮纯粹,不带一丝丝杂质。 呆在房间里感觉冷,一再添衣服喝热水。想出门,去哪儿都行,山上海边,或是走进森林。 此时,山色越来越好看,有深浅不一的阴影变化,有高低错落的多维空间转换。大海也一样,海的颜色在变暖,来海边游泳的人渐多。森林中鸟的好声音大赛一浪高过一浪,走进林中,呼吸才是真的呼吸。 4 来烟台470多天,似乎才找到一点自己的节奏与感觉。熟悉一个地方,了解一个人,都需要时间与耐心。 昨夜的风不知妖到什么时候,反正后半夜伴着呼啸如口哨般的风声睡着了。窗帘被从窗缝钻进来的风鼓动得春心荡漾,夜风直吹进梦里。带着这样的风声入梦,自己像住进草原的蒙古包里,开始担心牛群羊群别被大风惊吓到,惦记要不要赶紧起身去给牛栏羊栏加固? 有人戏称烟台的妖风能搞乱所有的发型,就算你是光头党,在海边风来时也会为你戴上一顶沙滩帽。傍晚在第一海水浴场被大风卷起的黄沙一次次迷住眼,沙粒不由分说灌进嘴巴和耳朵里。风最猛烈时,人像走进沙漠中,天上的日光隐于浓云背后,一起制造着漫天黄沙的大片氛围。想起三毛笔下的撒哈拉沙漠,想起电影《英国病人》和《沙丘》中的画面。 “我的思维在别处,远在千里之外。”这是风的思维方式? 一觉睡醒,城市终于风平浪静,小长假进入第二天。去迷笛音乐节上看热闹,去逛展销会,说有大型图书展,还是继续宅?嗯,再想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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